M记在逃麦旋风

【恒刃】不得（番外—看海）

＊丹恒×刃。

＊《不得》的口嗨番外，群内口嗨未调整格式和修文，纯口嗨版本。

＊一个浪漫的番外。和出任务的具体关系不大。

＊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！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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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番外那个出任务，其实是丹恒主动说：我也愿意来找你，刃。 这样的话之后，被银狼塞了个地址。

骇客说，那你去找叔吧，他这次任务有点麻烦，要潜入的地方监管比较严格，陷阱是一次触发性的，没法这边潜入关掉，让刃叔杀进去的话可能会死几次。虽然也不是不行，但你都这么说了，就去帮个忙吧。

 

丹恒手里有刃那个类似工资卡一样的信用点账户，身份做过处理，比他那个被仙舟戳过驱逐又取消的档案还干净。银狼也知道，所以没管他该怎么去，只是发了地址，发了时间，然后就说去玩游戏了。

 

他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，不多，依旧是一个包和一个行李箱。他住在这个星球上是第二个年，因为这里的氛围很好，所以多住了点时间，竟也方便刃来找他。不过今天得走了。

 

他出门的时候，挂上锁，再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垫子下。房东和他说放这儿就行，丹恒就放这儿。然后他拖着行李箱，走了两步，行李箱的声音引开了人，隔壁的住客问：你要走了？

丹恒说：要走了。

住客：去哪儿，还打算回来吗？

丹恒摇头：应该不回来了…去哪儿。我去找我爱人。

住客：哦。就那个偶尔来一次的黑头发的？

丹恒：您看出来了。

住客：很明显嘛。

丹恒：是他。

住客：也好，去吧。年轻，谈恋爱何必分居这么久。

丹恒：不是的，我们约好了。各自旅行，往前走，偶尔回头，找对方。不过以前都是他来，这次是我去。

住客：你们真浪漫。

丹恒：您觉得浪漫吗？

住客：不浪漫吗？过自己人生，却永远会回头。

丹恒：…您说的对，很浪漫。

住客：年轻人。一路顺风。

丹恒：祝您生活愉快。

 

因为有点熟悉的陌生人说他们浪漫，丹恒去的路上都是走得轻快的，有些高兴。他这些年走了不少的地方，但其实也不算很快的步伐，慢悠悠的。偶尔寄东西，都是星际快递，贵得很。好在刃的钱除了他在用根本就没地方花，但也不见衰减。银狼找他联机打游戏的时候还吐槽：刃叔的卡除了卡芙卡给他买衣服，其他时候几乎都不用。还会涨，我们每次顺手转钱进账户的时候，他就多一大笔。然后从来不花。

 

用着通缉犯的黑心钱的丹恒沉默了下，随后又坦然地给自己刷了一份晚饭。真的要抓走刃，给他判罪，那他早就是知情不报罪，助纣为虐罪。数罪并罚，逃不掉。何况刃给他时候模样太帅了，漫不经心地从黑大衣里摸出卡，再当着他的面把账号登上去，然后对他说别饿死在外面。丹恒心脏扑通跳，拒绝不了。

 

他就用刃给的钱，买了票。过去有点远，得走跃迁。价格有点贵，但刷卡的时候余额安定得让曾经狼狈流浪的丹恒沉默。他得承认，在这方面，刃实在是太富有了。黑心钱真多啊。他还要去帮忙赚黑心钱了。

 

他坐上位置，等待星际列车发动前，看向窗外。熟悉的星空的景色，在他眼底荡开。他想到上次刃来找他，就像是伴手礼一样，丢下个糖。说是银狼买的，他吃了，有点甜，只是吃完之后他眼睛里像是装了好几颗星星，在镜子里透出来，仿佛把银河装在里面。副作用是有点奇怪，还真的会发亮，被刃笑了一小时才作用消失。

 

刃笑的时候太生动了，丹恒顺着他的意思佯装羞臊和生气，实际上在看他。刃笑了会才停下，伸手过来，越过两人之间的餐桌，摸到了丹恒的脸上，他说：还蛮好看。

丹恒就眨眨眼：真的吗。

刃没说话了，他站起身，倾倒过来，没有闭眼，手指尖抚摸着丹恒的眼角，而后吻。轻柔的吻，落在他的眼睫。

 

丹恒很期待和刃见面。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三个月，他在三个月里学会了当时逛街时候，刃说味道还行的那家店里的那道菜。其实也不一定是要做给他吃，但是思念着一个你知道会回来的人，然后等待他，在这段时间里，为了他去做某些事情，那等待都变得更加柔软起来。丹恒收寻了一些照片，他没有一动不动地待在一个地方，而是满星球乱窜。他见过海，无边无际活着的海，不是持明鳞渊境那片浩荡的古海，而是活着的海。

 

他潜进海底，在某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下去，一直到脚踩上了地。持明的身体强度能适应这里，他们的呼吸也能转换成水底的模式，从水中获得需求的氧气。他睁着眼，看海底淹没的巨石，骨骼，旧城。生命穿梭其中，危险而美丽的海。这儿能轻易的弄死很多的生物，若非持明的特殊，他也没法亲自来到海底。他在海里，看着这片活着的海，仰头，能看到非常遥远的地方那巨大的身形在穿梭。真的很漂亮，他想记录下这些，但普通的相机是没法在这么深的水底保持正常，他带不下来。

 

丹恒的记性很好，他记住眼前看到的光景，一直到刃来，再复述给他。星核猎手躺在床上，听他尽可能寻找词汇去形容海，那双眼睛看着他，半晌，刃抓住了他的衣领，对他说：丹恒，带我去看。

 

丹恒说：太深了，很危险。你的身体…

刃：那是你需要想办法解决的问题。

刃：带我去看，丹恒。让我看看，你看到的东西。

丹恒看他，有些艰涩：…但凡中途我维持不住云吟术中的水压，你会死成一团泥。而且你没法在水中呼吸…

刃：你和我一起去，不是我一个人去找死。

说着话，刃将他拉低，吻上来。呼吸交错，刃抵着他的额头，说：我不怕死，我不会死。除了我，没有人能陪你去看，丹恒。

 

丹恒注视他，只听到自己心跳如雷，将回答吞没。他说：好。

于是他们来到水边，从上次下去那个地方开始，往下潜。刃肺活量很好，丹恒学着给他渡气，一点点的熟练起来，继续往下。水球包裹他们，面前的丹恒露出本相，鳞片覆盖在他的脸上，尖锐的手爪轻轻地捧着刃的脸，认真地为他渡气。他们一路往下，直至最下面。

 

海底没有光，丹恒的眼睛可以夜视，刃的不行。但水下也有发光的物品，何况水下用的手电被水裹着也没有相机会拍摄不清楚的困扰，能正常的使用。丹恒就隔一段时间给刃渡气，一点点的往前，带他看旧城，看巨大的鱼，看漂亮危险的海底生物。

没法说话，甚至算不上舒服，呼吸不畅，可刃看他的样子，眼睛亮着的，人是笑着的，面前的海幽深而可怕，在这人的眼底或许不是这样的。是如白昼，没有什么特别的，漂亮、安静，有种吞噬东西的美丽。他本应该看不到丹恒眼中的海，可看着丹恒的眼睛，刃还是看到了，明亮的。柔软的。他和丹恒在海底，靠在巨大的骨骼上接吻。

 

重新破出水面的那个时候，刃能看到海面上模糊的光。月亮落下来的光，成了海面最透彻的部分。丹恒的尾巴卷在刃的腰上，亲密地将尾尖塞在他的手中。他的手揽过来，带着刃往上，最后冲出去——水落下，刃忍不住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水时，丹恒抓着他的手，让他看。他顺着看过去，在丹恒手指着的方向，远处的模糊的群山和月亮，都笼罩在云里，在那之下，有一片发着光的水在游荡。像是天上的银河坠落在面前。

丹恒说：我之前没看到这个，水里有不少发光的生物，但很少看到这个画面。

丹恒：刃，我和你一起看到的。

丹恒：其实不一定是海底，或者天空。刃，除了你没有人会陪着我来看海，海面，海中间，海底。漫长的路…谢谢你。

刃：…

丹恒：刃，看着我。

刃看过去，面前的持明罩着如皎月般的光，水从他的面上划下。

丹恒：我爱你。

刃：………我爱你。

 

丹恒在车上，想了很多，全是关于刃的。从他走下列车开始，他似乎就多了很多的时间去思考他和刃。从过去到现在，一点点梳理开。他拍摄照片，记录文字，写下东西或者画下东西，最终都在刃的面前展开。丹恒为他讲故事。刃不会讲他的故事，他说没有什么好听的，只是在犯罪。他说出犯罪的时候语气淡淡的，毫不在意。丹恒也淡淡的回：你最近悬赏是不是又涨了？

刃：好像是。

丹恒：做了什么？

刃：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。

丹恒：嗯，那就让他们不重要吧。

这样当然是不对的，但没有正确，他本就不正确了。他是包庇者，是某种意义上的共犯。丹恒并非是没有良知，没有道德，但他也没办法将他人的生命背在自己身上。说到底，丹恒不是好人，他杀人，也会利用规则达成自己的目的。

所以他说：刃，我也可以来找你。

 

丹恒就在找他，丹恒坚定地走向刃。刃站在航空站的外面，揣着手在兜里，看着手机。他低着头，远远的，在人群里很突出的显露着。和很多年很多年前相似的画面，他拿着简单的行李，走出了某个星球的航空站，而后和刃撞在一起。

刃看向他，目光平静，没再充斥着癫狂的恨。

…他走了很多年。走到了这里。

 

——END。

＊关于那一段水底刃看不见的话。

“刃看不见也是不得强调的两个人都有秘密，两个人都有对方不知道的。这是独属于每个人之间，天然自带的隔阂。但没关系，看不见吗，也不是的，刃在丹恒的眼睛里看到了。

他本来是看不到的，每个人能看到的东西都是局限的，受限于自己的能力。但他们在一起，是一个整体。”